其实我高中就配过眼镜,不过觉得自己不算太近视,就基本上没用。后来眼镜也丢了,就这样模模糊糊地看过来。大学里上课老是坐在后面,黑板总也看不清,索性就不怎么听课,确没想着去戴个眼镜。直到现在也是,除了开会等重要场合,基本上不戴眼镜。

真正带上眼镜去看,才能察觉到自己平时看到的映像和真实的有多大差别。远处清晰可见的人脸,电子显示屏上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像印在视网膜屏上一样,地上泥土的形状,出租车里的人影……真实的让人难以习惯。

小时候看过一个电视剧《卧虎藏龙》,里面有一个情景记得非常清楚。李慕白后来眼睛也比较近视,有朋友送他一副眼镜(西洋来的),他试了但是确不准备用。大意是他不喜欢看的那么清楚,模糊自有模糊的意义。这话用在现在的我身上真实再合适不过,也许以前我也是这样做,并没有用心去深究罢了。

下午的时候翻了一会书,听到这学校的学生有运动会便去看看。这次我带了眼镜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。隔着操场的围栏,我可以很清楚地看清很多学生的脸,他们的表情。这眼镜的功能真实太没用了,我为什么要看清他们的脸呢?

然后到附近的公园,微风,水(虽然很脏),风筝,人(虽然丑的多),这些因素加在一起,永远是城市生活的给人的最为美好的愿景,但是一个人来总是很奇怪,因为别人都是成双成对的人。我第一次很清楚地看到自己脚下的路的样子,我甚至可以看到湖中坐小船的人看我的表情,与我擦家而过的人的窃窃私语的姿势。如果我带上眼镜就能够看清这些,那我宁愿永远模糊着。

《沧海》中有一门能关闭人六识的功夫(眼耳鼻舌身意),六识皆闭,人就废了。但是如果能自由地关闭和开启一识,那可真是幸事。不想见时不见,不想听时不听,不想闻时不闻……那世间真会少了很多烦心事。